AMMPE,TAIWAN R.O.C CHAPTER - 世界女記者與女作家協會

【理事長的話】余夢燕 | 懷念鐵血娘子 本會創會會長 | 第1屆理事長(1986-1991)


本會已故創會會長余夢燕女士、與前國際 筆會中華民國分會會長殷張蘭熙女士 (本會第一屆常務理事),在今年剛過世的外交部陸以正大使的召喚下,曾於民國 75 年 的中國農曆新年時趕往中美洲的瓜地馬拉,搭了一座與拉美國家女性新聞文化從業人員相互交流的橋樑,因而於同年10 月、也就是 30 年前在台北成立了「世界女記者與作家協會中華民國分會」。這件舊事,數十年間多 次見諸報章刊物,資深的新聞與文化界人士 大多記憶深刻,甚至耳熟能詳。

余夢燕與夫婿黃遹霈創辦英文中國郵報 (Th e China Post )的艱苦,或是余夢燕女士籌辦國際會議促進國民外交的隱忍艱辛,為 國家所做的貢獻都令人無限感佩和懷念。

自文化大學新聞系畢業就考進英文中國郵 報,從基層做起服務了 40 年,在副總編輯職 務上退休的陳信夫就說:他及他的妻子追隨黃、余兩位老師在郵報學習 20 多年,眼看著 私人辦報的余夢燕,就像個民間大使般,經常為了幫忙政府做國民外交工作到 國外辛勤奔波,那種強烈的愛國 心和使命感,如今很難見到,余夢燕的精神讓他打從心底佩服。

大家認識的余夢燕幾乎都是同一形象。但在平時極為低調、 當年由美國返國接班的余夢燕的次子—黃致祥社長的心裡和眼裡 的母親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?黃 致祥願意與大家分享不同角度展現的余夢燕。

黃致祥說:山東即墨黃家從祖父以降到父親和他、兄長三代人,從沒生過女兒。在這個陽盛陰衰的家庭裡,每個小孩自然而然接 觸到的女性就只有自己的母親。

他說:母親雖然是南方人,但從小在天津長大;這位律師的女兒南人北相,個性陽剛, 聲如洪鐘,性格直爽。因此造成年幼的他, 對於男女性格特徵的認知與同儕之間產生了明顯的差異。自始至終就無法體會男主外女主內、男好動女文靜、男強壯女文弱的傳統觀念。

黃致祥說:父親喜歡戶外活動,上山下海無所不愛。而在他的記憶裡,母親好像沒有 一種戶外活動是她跟不上或做不來的。就以游泳潛水來說,在水裡母親比不上在海濱長 大的父親的矯健身手。不過要是在運動場上 比推鉛球、擲鏢槍的話,幾乎可以肯定,他 父親是贏不了學生時代就是三鐵選手的母親。

從工作方面來說,他覺得父母親同樣辛苦,背負著同等的重 擔,因此看不出男女性別在這方面有什麼差 異。

「英文中國郵報」 草創之初,入不敷出, 黃創辦人在一家中美機 構工作,賺取美金收入 豐厚,薪水除家用之外 全都拿去貼補了報社。 黃致祥說:聽說父親上班的公司,當時是位在一個要經過「油車口」 的偏僻地方,比淡水鎮還要遠。父親天亮就得出門,回到家天都黑了。母親則是吃過中飯就去報社,凌晨過後才回家,每周7 天沒 有周末與假日。

日後有一次閒聊,他跟母親說,小時候在一天之中最討厭的就是黃昏時刻,母親追問原因,他說,因為天快黑了而家裡看不見人, 以致於有點孤單和害怕。沒想到這閒聊的一句 話,對母親的衝擊甚大,她始終都沒有忘記。 後來她多次提起這件事,語氣中還透露著些 許遺憾。

在上個世紀 5、60 年代的社會,多多少少還存留男尊女卑,男強女弱的傳統觀念。生活在女強人家庭,黃致祥說,常常會感受到自己與同儕在觀念上的差異十分明顯。他說, 有一次在國外靶場打靶,母親也跟著去了。她在安全線後面觀看一陣子以後,說她也要試試。那時候她已經60 多歲。打靶的人選用的是大口徑的左輪手槍,這種槍 的後座力很大,沒握緊或 力氣不夠很有可能會鬧出 笑話來,就像在電影中常看到的那種場景,嚴重的話,甚至會傷到自己。

沒想到老太太拿起手槍,握緊瞄準,一口氣就射完一輪。更驚奇的是取回靶紙一看,6 個彈孔全在靶紙上,一發都沒亂飛。黃致祥說他曾 邀約年輕的男生去打靶,都不曾打出過這種 成績。回家路上母親跟他說,抗戰時期遷居重慶,父親教她用獵槍打斑鳩鳥給來訪的客人加菜,因為子彈很貴,來幾位客人就打幾隻。

他心中存疑,因此開玩笑對母親說:「老媽呀,您不會是哪個朝代的巾幗英雄轉世的吧?」

在對抗病魔最後幾個禮拜的一天夜晚,護士小姐悄悄走進榮總他母親的病房,輕聲細 語地對她說:「婆婆,手借我量一下血壓好 嗎?」 他說母親未曾張眼,卻面帶微笑地調 侃說:「不借!」 同時卻又緩緩地從被褥中 抽出一隻手來。 這一幕看在眼裡,黃致祥說: 「我心如刀割,永遠難忘。我這位堅強又勇敢的母親面對死亡並不害怕,她只是還捨不 得離開她熱愛的生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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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夢燕
東吳大學新聞系畢業、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碩士。 時事新報記者、採訪主任、宣傳部國際新聞處編輯。 中華民國駐聯合國代表團秘書。 聯合國上海香港國際難民處遠東區辦事處人事處處長。 英文中國郵報發行人兼社長,政治大學、文化大學教授。 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。 巴西政府頒贈榮譽勳章,第二屆國際傳播獎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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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夢燕、黃遹霈伉儷情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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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夢燕和夫君年輕時都是運動健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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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信夫全家與余夢燕和黃創辦人的合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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